星期二, 八月 21, 2007

TF IMAX?

从某专业人士意见,把配色改了一下。
这几天和寄其篱下的两个黑人哥哥,还有占了我原来房子的德国女生一起讨论宗教问题……
他们三个都是信徒,那个女生学的还是神学。所以对于我这个从小受无神论教育的人,第一次看到有人用一脸鄙夷的神情讨论进化论的时候,感觉真是非常微妙……有空总结一下

最后,Transformers 居然要出IMAX加长版!真是要我老命了。不知道在荷兰去哪看啊。应该只是传言而已吧?

星期一, 八月 20, 2007

这也只是狡辩而已

次被别人说中心事就会诚惶诚恐。所以当Casey很轻描淡写地说我比较喜欢狡辩的时候,我只能无言以对,连狡辩都忘记了。

狡辩对我来说,意味着自欺欺人式地为自己错误的行为找借口。我想我是太自以为是,所以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同时又过于迷信言语的力量,只用字面上的合理性来蒙蔽自己,而对本质上的谬误视而不见。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个lawful evil的人。用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寻找着道德和戒律中的盲点,不断放纵自己邪恶的行为,又伪装成一个无可辩驳的样子。所谓伪君子,恐怕就是我的归宿了。
如果稍微放松一点来讲,我是习惯于掩饰自己的想法。虽然我对别人的心理和生活有着过于强烈的窥伺欲,却非常不愿意将自己的意图和情感直接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天蝎这种邪恶的本质在我身上表露无疑。虽然我极力想避免这种情况,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自然而然地倾向于将自己很好地隐藏起来。所以真实地了解和表述自身最本质的欲望并坦然地去面对,对我来说就成为一个很认真的课题。同样,一个可以剖心置腹的朋友,与我而言则难能可贵。
至于为什么自以为是和迷信于形式上的合理性,可能和我的性格和专业有关。我是个很难把握严肃与轻松界限的人,在很严肃的场合我可以不合时宜的搞笑,该放松的时候又把所有事情做得太认真。基本上我是太过于较真,但又忍不住开玩笑的冲动。这样一个组合就让我总是阴晴不定的,而且也是个不容易认真沟通被说服的人。所以一个可以剖心置腹的朋友,与我而言就更为可贵。
不过再回到狡辩的问题上,我一方面很执著于那种正确性,一方面又不愿暴露自己。所以当面对自己的错误和缺陷时,我会狡辩。但我不应该自欺欺人,我所有的错误和缺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这狡辩,就是为维护一个看似坚强的形象而进行的自我保护。所以即便是脆弱和没有说服力的,我仍然从中获得力量。
那么,只有真正对自己坦诚,并承认和接纳自己的脆弱,我才不需要那自欺欺人的外壳。而我所赢取的信赖和支持,将使我更加勇敢而有力。

当然
这也只是狡辩而已

命犯太岁的扫把星


转眼暑假就快结束了,趁着自己还记得发生过些什么,赶快把流水账记下来。Blog也好久没有更新了,不能再这样懒下去:-)同志们,这是我在返程的飞机上用刚重装了系统的电脑写的处女文亚。在飞机上10个小时写了6千多字,回荷兰后一个礼拜写了4千多字,看来我还是要在断网的条件下才能安心工作的人。。。


第一周
很高兴能够在那么晚还能订到回国往返的机票。7月5号回国,8月13号返程。计算了一下前后正好一共有六个周末,这样可以去南京陪Queeny。
回来的飞机上我还在赶ARAI的作业,好在好心的Stefan答应不因我们过了deadline而扣分,除非我们拿到了一个超超超高的分数。于是Sven叫嚣着要去贿赂他,让他连那个除非都去掉。
下飞机后去上海植物所见猫,拿她给我买的火车票。给她带了巧克力,她很高兴,还请我去西湘记吃湘菜。一路上我都在开她的玩笑,不过她一直脾气很好。Casey说她性格好,看来是真的!
到家第二天周六,一早就坐车去了南京,老妈一直在电话里骂我没良心……习惯了-_-b。
见面后大家都没什么情绪,一阵唏嘘,两句哀怨,言语之中给这个暑假定了基调。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有些事情发生时,还是难免会有感慨。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自私而残忍的人,但很感谢Queeny,不必让我一辈子负疚。两个人能以这样成熟而坦然的方式再会,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放开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包袱,确实比预想中要轻松很多。在这里我不得不以这种轻描淡写的方式来叙述,因为我实在不想重复那些让我感到痛苦的思绪。
正好那天晚上海狗约她去唱K,于是逛完街吃完饭看完电影,就跑到K歌厅去等他们。接着张建和汤浩峰也来了,然后还有王媛和她家小保姆。王媛见到我就揶揄说:“你是去的河南吧?”眼下之意一年不见,我的土鳖气质有增无减:-D。
我自然是五音不全,所以照例从头到尾只是听。Queeny唱了很多歌,看着屏幕里的歌词,我很清楚她心里的不甘和对我的埋怨。对她来说,设想已久的幸福就从我的指尖溜走了,而我也在不断怀疑自己的决定。可我是个自行其是的人,很容易被感受到自己和他人的情绪,却从不会被情绪左右。铁石心肠让我有负罪感,只有Queeny对我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宽容,让我确认自己还不是那么恶心。
和王媛聊天,知道了郭郭的一些近况,还有过去的事情,我心里很难受。我知道那不是我的错,但当别人将希望寄予我身上而我无法将它实现时,我总是忍不住会感受到心悸,仿佛是我摧毁了一些美好的东西。而且我总是太过于执著于自己的追求,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别人的感受。佛说要有悲天悯人之心,但当我有了悲悯之心时,随之而来的是面对现实无能为力的虚弱感。当时我一闪而过的念头是有机会去法国看看她,但马上又自嘲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从来就不是个大不了的人物,又凭什么把什么好事坏事都算到自己头上。
晚上送Queeny回宿舍,旅馆的热水供应不太好,不爽。
第二天一早Queeny来叫我起床,好像又回到大学时光,相隔一年,那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从每一个细节中涌出来。无忧无虑的生活和快乐,我明白那不属于我,却止不住地留连。我知道自己没有白回来,这个爱所在的地方。
中午给于大打电话,敲了一顿中饭:-p。波波和她女朋友也来了,听得出他对工作不是很满意,而我对这种被定型的未来,也是从心底感到恐惧。但他一直很能干,以后也会有很多机会。如果我遇到和他一样的情况,我会有勇气坚持吗?还是再一次自欺欺人地逃避?

第二周,第三周
下午回家,开始大吃大喝,然后是连天的感冒和拉肚子。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侵蚀了我的身体,让我不再适应恶劣的环境了。第二个周末Queeny要准备一个竞赛,所以我不去打扰她。
在家歇了几天,回宜兴老家。以前几乎每年寒暑假我都回去,但现在我越来越不习惯那里的生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宜兴话也说得不够流利。在那个小小的村镇里,我感到我和周围的一切都脱了节,仿佛一个不协调的东西硬生生地被摆到了不属于它的展览中,不论在什么位置都显得很刺眼。我很讨厌自己沉默寡言不和我的兄弟姐妹叔婶姑伯进行最低限度的交流,但总是无奈的发现从很久以前我已经和他们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酒桌上,大家饶有兴趣地问我的专业,我无奈只能告诉他们,于是搞得一点气氛也没有。所幸大家又很快投入到觥筹交错中去。
Queeny告诉我她的比赛推迟到了8月12号,我走的前一天。因为准备比赛的事,她没法请假和我出去玩。于是我的预想陡然变得无趣,最后的一个暑假我也最终只能自己度过。有时候想命运真得很残忍,你不要永远,它就连今天也夺去。
我的心情变得更坏,和Queeny闹了点别扭。其实我只是想撒娇让她宽慰宽慰我,不过她忙起来就根本不会理会我这点鬼心思。相处三年,她变得跟我越来越像,抑或我们本来就很像。
周末爸妈和我去姐姐那边玩,挑了些紫砂壶准备送人。下午一起回了家。
7月19日是外婆去世一周年的忌日,老老小小一起去扫墓。马脚山公墓山光明媚,映照着我们平静的脸庞。
外公去世得很早,我都没有见到过。以前他的骨灰一直摆在外婆家,朝夕相伴。去年才一起下葬,同眠一穴。
我很怀疑在他们那个饥荒,战乱,瘟疫,暴政相继横行的年代,是否有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对于没有血缘联系的两个人,难道只是因为生活的艰辛让他们将一生捆在一起?我还是太幼稚,我对感情的理解还是很肤浅。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当所有的诱惑向我扑面而来时,我又如何保持一颗敏感和谦卑的心去体会和学习这一切呢。和我专业所知的智能的再现不一样,人类的情感是一种更微妙也更深沉的东西。宽容和牺牲的美德,以及它们所带来的坚定不移的力量,是追求效率的机械还无法理解的。
而我也是一样,在追求极致的智慧和创造伟大生命的道路上,我害怕迷失方向,从一个造物者变成失败的被创造物,从一个人异化为物。
于是周五又去陪Queeny,老妈再次抱怨,我再次无视之-_-
周五她还要上班,我便先去见朋友。东大的江宁校区很远,漫长的路途和反复的倒车让我疲惫不堪。途中凑巧见到Motorola的厂区,于是发短信调戏腥腥:
“你们总部是在将军大道88号吗?”
“对阿。怎么,你来看我?”
“没有,我路过而已”
“@#$%&!”
他那边不在计划之内,决定回来时再去看他。
到东大时已经早过了午饭时间了。洪璐本来说请我去江宁城里吃东山老鹅,只好作罢。由于暑假食堂都不开门,只好到超市去买速冻饺子自己煮了吃,两个人围着电饭煲聊天倒也别有趣味。
其实我跟她本来不熟,在我们母亲们的同学会上认识的,才知道都在南理工上学。当时我不是很热衷于交朋友,除非特别合得来,否则都是爱理不理的,女生尤甚。所以风评不佳,普遍认为我比较拽,其实我只是为人懒不愿交际没什么本事又比较刻薄整天假装愤青而已。现在想来有点幼稚,但我对人际关系方面的问题真的是无能为力。即便现在脾气稍好点,还是不知道如何去接纳或拒绝别人。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她还没有对我灰心失望当我是个朋友,让我现在不得不感激。
下半年她要去法国,所以问了我一堆出国相关的问题。她总是十分努力,给我印象是凡事都很拼。所以我很无耻的劝她出去之后多玩玩抓紧时间泡个帅哥,不要辜负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似乎我总是这样,自己做不到的事总是怂恿别人去做。好像看到他们的生活,弥补自己不能体验的缺憾一样。希望大家以后再听我说话时一定要学会从这个层面来分析。。。
无论如何,今后能有更多熟悉的朋友在国外,对我来说是个安慰,让我对未知的未来多少产生更多乐观的希望。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不早了,下一个要见的人是东大的一个博士,下半年去我们那边做访问学者。打电话去他却恰巧回了家,于是直接坐车回去,顺道去看腥腥。
腥腥是我最有趣的几个朋友之一,相当无厘头的人物。说话拐弯抹角引经据典想方设法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是我们共同的乐趣。一般我认为我们这种人自带YY光环和邪恶光环,两强相遇则有加成,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杀伤力。所以和他说话真是脑力大伤,但也相当精彩,每次都有新的收获。有很多教科书级的专业性恶搞段子,比如溢出,出入栈,省电模式,朱编等都是他的功劳,是已经在名人堂里预订了位置的大牛。当然他专业上的能力也是不输于恶搞才能的,前途一片大好的青年才俊。
由于他还在上班时间,所以我们就在他们总部外面转了一圈聊了聊。其间谈人生,谈理想,谈把妹,不亦乐乎,心情舒畅。之后我急着回去,叫了辆的士。他送我上车时大喊:“超过25块就别给钱!”把司机吓得够呛。
到新街口准备定晚上的电影票,谁知道上映10天,《全是farmers》的票还是被抢购一空。正烦恼时,Queeny打电话说晚上有事来不及出来看电影,叫我回去吃饭。于是一身轻松,呼啸而去。
看到她,觉得比两周前第一次来时气色好多了。稍微长圆了一点,皮肤也好多了。女生果然还是要有男朋友在身边才行。当然她嘴硬不承认,说是最近工作不忙不熬夜了,而且还用了护肤品。哼哼哼,护肤品……我邪恶的笑。
第二天中午再去电影院订票,去那么早还是只买到第三排。Queeny捶我说昨天为什么不预定今天的票,我给忽悠过去了。
坐Queeny旁边的MM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特意多看了几眼。于是她瞪圆了眼睛抗议,我便很邪恶地安慰她:女人逛街,满眼都是衣服;男人逛街,满眼都是女人。很正常的……
虽然我已经忍不住预热过剧情了,片子还是让我觉得非常精彩。而且因为对超超超快的节奏和剪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看得特别仔细。
变形金刚电影的上映对我来说是个梦想成真的大事件。很多朋友不知道或是仅仅知道我喜欢变形金刚,Queeny也是如此,但他们不知道这个童年的冲击对我影响有多大。我高考时第一志愿是清华的自动化,落榜到第二志愿是南理工的计算机,保研在本校是智能系统,现在我在学AI……
有些观众对电影中看不见机器人们的全貌颇有微词,不过我觉得这样到很好,因为这部片子是从人类的角度来拍的,就没准备拍成指环王那种上帝视角的。总之内行看门道,门道还是不少的,颇为fans向的电影。外行看看可爱的棒棒冰和霸气的买个床也是乐趣颇多。所以,备上银子等着09年的续集吧。
当然学术一点讲,不得不感叹老美的创造力。一个没有多少历史的国家,创造出自己独特的文化并将它们传播到整个世界。不同于超人,可口可乐,麦当劳,NBA,变形金刚赤裸裸地反映出后工业时代机械化和信息化的巨大能量和他们结合产生的无限可能。对于物质化的工业社会来说,变形金刚就像是时代的标签一样,并营造出一种近乎原始宗教的机械崇拜情绪。
之前,Star Wars从宇航突破中孕育;之后,Matrix的本质可谓是对其一脉相承,并更纯粹的偏向于信息化。细细体味这些,就明白了历史书上说资本主义创造的精神和物质产品超越了之前所有时代的总和真的不是虚妄。也明白在中国如今仍旧落后的情况下,终究难免生产出超女好男这样的文化产品。
看完电影接着逛街,谁知居然十分凑巧的又遇见了腥腥和他的女朋友。于是四个人到“一茶一座”一起吃晚饭。他的女朋友不像我们这么邪恶,两个人看着相当和谐。吃完饭欣然付账,搞得腥腥很后悔昨天只借给我两块零钱坐车。
周日下午Queeny要和一个男同事一起去买手机,我象征性地反对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地去东大的四牌楼校区找芸姐。
一年不见芸姐风采依然,很客气地请我吃东北酱骨头,两个人坐在小饭馆里胡扯。她的运气不是很好,保研时的导师是个院士,结果念了没多久导师去世了,换导师后含金量大打折扣。芸姐抱怨说第一年就这么堕落过去了,暑假才被逮了在学校作项目。我想想我第一年忙得猪狗不如,嘴上说你知足吧,心里还是有一点侥幸。
聊了一会我又联系了那个博士。他是南京人,就住在四牌楼附近不远,于是我们决定就在附近等他过来。其时天降暴雨,搞得我和芸姐狼狈不堪,交通也一片混乱。等了半个小时,他才赶到。让芸姐和我们一起去坐坐,芸姐说算了。于是就此别过,临别一个拥抱,下次重逢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那个博士哥哥看上去还是挺开朗的,而且学术上也非常顺利,才半年博士,就在ISWC上发表了两篇论文。所以才能被导师放手去做访问学者。说起来,他似乎对我们那边组里的几个老师比我都熟,都在ISWC上接触过,搞得我心里毛毛的,一点嫡传弟子的优越感都没有了:-)
看看时间快到了,坐车回家。
回家后又遇到一件郁闷的事,Stefan发邮件来说,他想重做我们报告中的试验以验证那些数据,不过每次运行我们的程序就系统崩溃,让我们想办法去解决一下或至少用自己的电脑演示一遍给他看。其实根本就是他提供给我们的那个原始脚本有点问题,我们能让它动起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可是我在中国,Sven要上班,根本没时间去解决。Sven说等他所有事情忙完之后去学校见Stefan和他一起搞定。

第四周,第五周
说好要去上海,深圳,北京见一些朋友。再下个周末,Queeny要准备庆祝PLA80周年的文艺演出,又没时间,我就放心一个人去了。原计划在上海玩几天的,不过联系了丰姐姐和劲哥哥才知道他们都不在上海。于是决定直接从上海去深圳,又是让猫给我买了票。周四一大早坐车到上海,去植物所拿票,然后杀到南站,坐火车去深圳。
硬卧车上认识了三个上海女人(为什么都是女人?You ask me, I ask who?T.T)我在车上不遗余力地把于丹,余秋雨,易中天之类伪文化人批驳了一番。其中有个作婚介的阿姨和妈妈同年,特别和善,说我们四个有缘,请我们吃晚饭。她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不假思索地说年轻漂亮的。她立马说我虚荣,一语切中要害,拜服。
在深圳住表哥家,现在阿姨姨夫也在这边,加上小宝宝,一家五口其乐融融。表哥要上班,我到得又比较早,坐中巴到下沙,阿姨出来接的我。嫂子长胖了,小表侄女还不会说话,也不让我抱,长得和表哥很像。
上午和嫂子出去逛街,她请我吃寿司。这是我第一次吃寿司,也是嫂子第一次请男生吃饭。于是我们深入地探讨了一下,结合她和我的经验,我终于认识到我之所以这么土,主要是因为不热衷于请女生上街购物吃饭。长期以来,我的东西都是我妈给我买的,和Queeny逛街主要是买她的衣服,以至于我的穿着品位和气质长期停留在50年代的审美观上没有什么进展。对饮食没有什么概念,品牌意识一片空白,消费观念也很落后。于是默默感叹以后赚了钱一定要为拉动内需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
晚饭前和嫂子阿姨带上小侄女去附近的红树林鸟类保护区散步。退潮后的滩涂上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在观赏游人,对面可以看到香港。嫂子和阿姨忙着给小侄女拍照,我则继续贯彻男人逛街满眼都是女人的方针,养眼为主。
约好了周六阿毛会从香港过来,可是这厮把通行证忘在了公司,拖拖拉拉到很晚才来。我们在华强路地铁站见面,正好是罗湖和车公庙的中点。阿毛见到我便轻快地使出凌波微步,我猥琐的镜头只摄下她灿烂的面庞和扭曲的身影。寒暄几句两人还是决定去看变形金刚,特地跟Queeny请示了一下,OK。
电影院在中信城市广场,票比南京还贵。为这电影我已贡献了300RMB的票房了,作为一个盗版的长期使用者,这确实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电影前阿毛请我吃台湾饭,谁知那铺子上菜十分之慢,我们狼吞虎咽又打了包,还是没赶上电影的开场。于是我赶快抓紧时间卖弄一下看过一遍的剧情。
电影看完后我们就在楼下的KFC外坐了聊天。椅子不够,阿毛还从隔壁的星巴克盗了椅子过来……
不知不觉时间就很晚了,老哥打电话来不怀好意的问:“你还回来过夜吗?”我登时无语,看了下表才发现已经11点半连地铁都停了。阿毛说她晚上就住在深圳同事家了,于是我们约好第二天早上再出来玩。
第二天早上去莲花山爬山。湖光山色,风景旖旎。有很多老爷爷老奶奶在湖边唱主旋律歌曲,让人感觉很深圳,有一种和谐社会已经实现的错觉。山上有深圳城市规划展览馆,看着一个个五年计划中人均GDP的飙升,不得不感叹这个城市的活力和那个年代人们创造新生活的激情。
下山后在路边的一家书店里逛逛,中午一起吃自助餐。我埋单让阿毛很不好意思,说以前大家以为我比较小气,今天又对我有新的认识,我心中默默感谢昨天嫂子的教诲:-D。
吃完饭Casey打来电话,说她和朋友在按摩,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刚从山上一身臭汗的下来,也没有见过按摩的阵势,于是婉言谢绝了。送阿毛到罗湖过关,有理有节的风度又让她重新认识了一下。
回头和Casey约好在老街碰头,她们要来扫货,我先转转。烈日下兜了几圈发现我真的真的没有逛街的天赋,繁华喧闹的都市教我心中烦躁不堪,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我脑中一片空白。
终于熬到Casey过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还带了个叫YY(瞧这名字起得,无敌了T.T)的PLJJ,一时间突然很后悔没有去按摩T.T。于是我只好继续把男人逛街的宗旨贯彻到底。
Casey是小学同学,我六年级转学,她初中又来了香港,一直都没有联系。后来她把小学同学们挖了出来,但几次同学聚会我都不在场,这次特地也来看看她。12年不见,气氛很是怪异。之前在网上已经有了充分的沟通,见了面倒没什么话题了。感觉双方都在互相试探,颇有点高手过招不动声色狂拼内力的感觉。Casey埋头穿街走巷,我试图表现得亲密一些,没有什么机会。一般来说我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逛街更不是我的强项,所以一直没法打破僵局。这时,好在YYJJ跟我说话,我才不至于闷死。我和Casey都是很低调的,于是之后整个晚上主要是YY姐和Casey说话,YY姐和我说话,我不怎么和Casey说话……有时我试图问一些问题,问完之后发现很傻,试图说几个笑话,很冷。好在她也不是很反感的样子。。。
两个女生说要不要我也买些东西,她们可以陪我一起逛逛。我当时很饿,在本能的驱使下,很羞耻地忘记了嫂子的教诲……
于是大家去吃小肥羊,终于可以让我发挥特长……
吃饭前我把相机拿出来拍照,以免吃完后大家都是满嘴流油仪态不雅。席间相谈甚欢,吃完后我回家拿从金坛带过来给Casey的咸鱼和咸肉给她:-)
周一晚上的飞机去北京,在check-in的地方认识了一家6口旅行的美国人。他们不会说中文,于是帮他们一路上和机场和航空公司的人沟通。还认识了一个在中国教英语的美国人。结果我一路上说的英文比中文多得多。这种感觉很奇怪,特别是别人问到我是不是和他们一起的时候。记得以前在国内特鄙视这种假洋鬼子的行径,跟自己的同胞说不到几句话反倒拼命和鬼佬套近乎。但出国回来之后自己也不知不觉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那个教英语的美国人自己也在学中文,问了我很多灰常专业的问题,在此与大家共勉:
“动不动”是什么意思?和“动”有什么关系?
“动身”和“出发”有什么区别?
“紧张”怎么解释?“心情紧张”“时间紧张”“工作紧张”之中的这个词有什么异同?
航班很不争气,延误了20个小时,于是一路上浪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幸亏第二天到的时候,有楠姐开车去机场接我。晚上我们和Lily一起吃晚饭,楠姐带我们去吃爆肚,价廉物美味道好,又叫了一份。
从荷兰回来,大家都没什么变化,除了我的声线越发淫荡之外。她们都开始准备找工作了,我的明天又会在什么地方呢。未来的不确定性,也是使我抱持乐观的希望所在吧。Lily的小窝收拾得一派温馨,楠姐开上车立刻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张洋也在全力准备司考。好像只有我,还看不到明确的方向。
楠姐的车在不知三环还是四环的路上飞驰,车窗外单调的景象突然让我觉得很孤单。这个巨大的城市里,没有鲜艳的生活气息。时速80公里开上半个小时,你仍然觉得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变化。想起在家乡的小城里,虽然也是一样的喧嚣,但你可以看到城市在不断变化着,生长着,每一步都有新的发现。又或者是A'dam那样,所有的东西都很精致和紧凑,感觉整个世界都离你很近,一伸手都能触摸到那些花朵和雕像。那种空间的狭小感让我觉得很安心。而在北京,似乎无论你往哪个方向狂奔过去,空气还是一样的浑浊,天空还是一样的黯淡,远处还是一样在远处。突然间想到那个叫“北漂”的词,因为这里真得就像大海一样没有边际。
晚上原来是准备住在阿毛的朋友汤律师那边的,不过因为飞机晚点的缘故,抵达北京时他应该还在上班。所以临时换到住小欢那边。晚上楠姐送我到北服的宿舍,瓢泼大雨。小欢的宿舍条件挺差的,而我的运气还特别不好,顺带着将他们楼里的网络也搞瘫痪了。不过小欢很热情地帮我找来席子,还帮我洗干净了,让我晚上能睡在他同学的铺上。
北京来过好多次了,该玩的地方也差不多都看过。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会会朋友们,另外去看一下军博的建军80周年展览。其实如果时间多的话,可以一直待到奥运倒计时一周年的时候去广场上high,不过这周末要去南京陪Queeny,所以我订了周四晚上的火车票。
周三睡懒觉,起床后去长安街转转。在王府井吃了点东西,暴贵,又买了些送朋友的礼物,也是暴贵。然后沿着长安街一直往西走,到天安门广场逛了逛。走在紫禁城的宫墙之下,看着宽阔的广场和宫殿高耸的檐角,北京又展现出和昨晚那种单调荒芜不一样的景象。和欧洲城市那种精雕细刻的美感不同,中国的这个首都,在宏观上呈现出一种大气磅礴古朴苍凉的气象。穹隆下的芸芸众生,则为着自己的生存和未来奔波忙碌着。这极端的对比,就好像这个民族的性格一样,用无数的个体的卑微构建出整体的宏大,为了一个统一的意志而不断忍辱负重积蓄力量。进步和强大的愿望,让人们暂时忘却自己的弱小和心底琐碎的思绪,鼓舞起投入到激流一般的时代中去的冲动。出国的经历,让我看到这一切时有种与那些外国人刚来中国时同样的感受。在一个人口以十亿计的庞大国度,个人的意志和愿望实在太渺小了,别人甚至用不着去刻意忽略你,因为你已经被忽略了。在这样的环境中,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只有营造起巨大的潮流并把自己融会进去。因此所有的一切都超越了人与人的关系,而成为人群与人群的对话。同样,你也能感受到那种默默壮大的力量,那种取回并迎接应属于自己的一切的姿态。鬼佬们怕中国成为下一个super power,是因为北京确实已经摆出了再次成为世界中心的架势。
毛主席纪念堂在修缮之中,所以不能参观。当然我已经进去看过了,所以也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一个老人,去世之后还不能入土为安,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残忍。有人说太祖乃天命亦不可撼动之人,但他的亲人却大都不可善终。现在的毛大校,也只是仰仗祖上威名混一口饭吃,相比其他搜刮民脂民膏的太子党明显是不算威风。看来太祖也是将前三代后三代内的福缘都用尽了才能有开天辟地的成就的呀。
新军装原来在网上看的时候觉得很丑,但真正穿到人身上,摆到环境中看就觉得巨帅无比。松枝绿的颜色和岗哨后的松树相映,显得十分和谐;身上的佩饰也恰到好处。可惜人民大会堂门口的哨兵军姿站得很难看,两个膝盖始终是打开的。我非常想冲上去提醒他,又怕被他和谐掉,终究是没敢。绕广场转了一圈,只有一位小兄弟的姿势算得上标准,不过两只眼睛总是睡眼惺忪的,没有杀气。看来好衣服还得有好气质才配得上啊,顿时就在YYQueeny穿新军装的样子,制服诱惑啊。。。*_*
人大的背后是传说中的国家大剧院,前次来的时候还在建,这次终于算是快完工了。这东西真的是一点美感也没有,摆在天安门对面也很不和谐,难怪有人说法国人终于复仇成功了。
这个时候想想小欢快下班了,于是给他打电话一起坐车回去。我不知道北京的公交卡只能一个人用,跟在他后面就没投币。于是我逃票的业绩从阿姆斯特丹延续到布拉格,再发展到北京……
晚上和小猪约了一起吃晚饭,他下班后坐车来北服找我们。小欢带我们去太白楼,一个比较适合穷学生和工薪族消费的地方。小猪忙了一年终于从民工熬成了监工,殊为不易。吃饭时还一直说要我早点回国,趁着这几年网络泡沫还在抓紧时间骗钱。有时候想想,干事业的机会真的是转瞬即逝,如果有个好点子,在学校里是没法怎么施展的。只惦记着手上那个学位,等毕业之后市场早被别人给占了。可要是出来创业,风险又实在太大,而且失败了之后就很难回头。所以就像小猪说得那样,还是骗风投比较好赚:-P
PP也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不过她实习下班晚一点,女孩子还要收拾一下。在太白楼等了一会,终于人来全了。虽然小猪和他俩都不认识,但作为同在北京闯荡的外地人,倒是很容易聊到一起。大家谈笑风生,吹牛抬杠,也很有乐趣。PP暑假在律所实习,工作还比较辛苦。不过预期收入很高啊,以后一定是个富婆,要不要考虑傍一下呢:-$
突然发现来荷兰一年后,我身边的朋友里律师的比率陡然上升。难道这是老天要我转行的征兆吗?于是小欢说:老子当年报的志愿就是法律,只是没取上而已T.T看来我们还是没有什么深谋远虑呀,甘拜下风。
吃饭时我坏到家的RP又爆发了,北京又是突降暴雨。于是一群人都被困在了饭店里,而我们也就顺便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更夸张的是突然停了电,整个饭店里一片漆黑。服务员忙不迭的取出蜡烛作为照明,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终于熬到雨有点小了,和朋友们沿着积水的马路往回走,依依惜别。
周四想去逛军博,便早点起了床上街。本来这次来时是要住在汤律师那边的,临时换到了小欢那里,很有些过意不去。另外,阿毛还托我带了礼物给汤律师,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约出来见面。我们说好的碰头地点是在天安门广场上的地铁站出口,事后发现这不是个好的选择,因为广场上至少有8个出口,加上周边的,足以把人转晕。我在广场等他,想起阿毛要我拍PLA帅哥的照片,于是去征求一位巡逻的武警小兄弟的意见。小同志笑着说不行,我只能悻悻地离开。
到11点多时,经过多次沟通,终于和他在国家博物馆前见面了。小汤穿着色泽明快的衣服,肩挎书包,一副文绉绉的眼镜,看起来就是青年才俊。中午我们在天安门广场上的仿膳吃了饭,然后一起坐地铁去军博。
小汤说他因为学法律的缘故,对武力有一种天然的对立情绪。不过因为最近在看丘吉尔的自传,涉及很多军事和兵器的知识,所以参观时也是饶有兴趣。而我作为一个半瓶子水的小白,当然是竭尽全力的忽悠了。
在军博外面的展区有近几年来的新装备,不过大都是公开五年以上的,而且都不是最新的型号,让人看了稍微有些不爽。到里面的展区去看那些老展品就觉得很有意思,特别是缴获的坦克装甲车辆,可以从设计上看出各个国家截然不同的风格。毛子的装备就是外形低矮,杀气十足,所有的设计都为实战和大批量生产进行过优化,有种邪恶的机械美感;老美的东西看起来就是高大威猛霸气十足,给人一种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印象,也只有资源丰富工业发达的美国佬能这么烧钱;最后东瀛女优国的装备看起来就特别的Q,圆圆的炮塔,短短的主炮,薄薄的装甲上镶满铆钉,就像是宫崎峻动画中的设计。
逛了一圈后给打电话给王浩,他是我在荷兰认识的朋友,一直说让我来北京之后找他玩,正好说他今天有空。小汤要去西单买点东西,我们就约好在西单图书大厦门口见面。等王浩的时候,我和小汤两个男生在西单逛商场,肩并肩坐在男装店松软的沙发上,感觉怪怪的:-)
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虽然饭菜出了点问题搞得大家都有点不爽,不过和朋友们坐在一个桌上的感觉还是很不错。吃完后跟大家说了再见,就回小欢那边收拾东西准备去坐火车。
小欢送我到地铁站……我自己搭车去火车站。因为买票的时间有点晚了,只订到硬座的票,要从北京一路颠簸到南京。对面一家人带了一个榴莲,搞得整个车厢里都充溢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我想给Queeny打电话,她告诉我正在陪领导,没空……搞得我极为不爽。
周五早上到了南京老爸给我发短信让我周六回去,我打电话问Queeny,她说无所谓反正她还要准备竞赛,搞得我更加不爽,都已经最后一次在一起过周末了,还无意挽留我一下。我突然想到一年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Queeny住在朋友家,想让我在那边陪她。而我却傻傻地硬要跑回去学校,结果第二天就因为外婆身体不好的原因突然给叫回家。想不到一年之后倒了过来,于是我马上决定在南京住到周日再回去。
于是我整个周末就在南京,照旧逛街,吃饭,看片。周日下午Queeny最后送我上车,从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坐上回家的汽车,看着她逐渐离去的背影,感觉好像生命中很重要的什么东西就此失去了,整个心里空空的。当汽车发动,载着我离开南京的时候,仿佛我人生的一个时代在我身后渐渐降下帷幕,而眼前展开的,则是更不可知的未来。一年前我有同样的感觉,但这次更强烈,有着更多的恐惧和兴奋。

第六周
回家后照例是大吃大喝。因为荷兰那边的房子还没着落,所以天天吊在网上忙房子的事情,只可惜我一腔热血应者寥寥。周日中午和初高中同学们聚餐,看到了好久没见的很多人。钱宇这个风骚男仗着金坛街上没有宪兵和纠察,居然顶风作案把新军装穿了出来;黄婕点钱点到手烂;老蔡依然满口的股经;大娘去当了城管。感觉大家的生活就像是从地上放出一支焰火,砰的一下闪耀着冲往不同的方向。
8月13日周一早上,爸爸妈妈开车送我去上海。为了赶飞机,早上4点多钟就起了床,天还没亮的时候,载着一家人的小车默默地行驶在沪宁高速公路上。像我回来时一样,中国的天空还是那么灰暗,空气还是那么浑浊,环境还是那么湿热和肮脏,人群还是那么吵杂和拥挤。我见过更好的地方,更好的人,但我对这乡土和同胞还是有割舍不掉的依恋。
再次坐上飞机,我又将被带往何方呢?虽然眼前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未来,心里却有一股十多年来持续不断的动力,不断驱使着我受伤和成长。
愿心中有爱,心中有向往。

都跟你们说这篇很长拉,流水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