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十月 11, 2008

PhD日常活动

正式开学了,事情也渐渐多起来。很多人问我平时不上课,都干些什么?我自己也觉得时间花得太快又没什么效率。。。所以来检查一下我每周每天都要干些什么。
作为part-time PhD和part-time RA,我每周有20小时的时间工作在MOST project上,20小时的时间和普通PhD一样。因为我现在还在忙Master论文,所以每周要再加10个小时。如果我想三年毕业的话,每周在PhD上的时间必须达到45-50小时。这样的话,一共就要20+45+10=75小时,平均下来每天要10小时以上。。。。。。。
当然,这个只是最糟糕的情况,如果Master论文可以顺利结束的话,那就少掉10小时。RA和PhD的工作有重叠的话,两者的时间就不该分开算。如果效率再高一点,我想每周55个小时就顶天了。再高我也没那个精力了。。。

但即便如此,很多事情还是做不完。
每周我的工作,作为PhD的话,有3小时的Demonstration。去导师的World Wide Web Technologies的practical session辅导,又是3小时。为了准备这后面3个小时的辅导时间,要另花3小时来看讲义做练习。此外,还要设计另一门课Knowledge Technologies的习题,要再花3小时,看课件,查阅相关资料,设计作业,自己给出解答并测试。总的来说,虽然我不是TA,但在教学方面要花12小时|||||||||||||||||||感觉好多|||||||||||||||不过到后面两年的话,重复的工作就可以少做一些了,这样可以省下来一些时间。
另一个重要的工作,是看专业相关领域的Literature。其中包括两方面,一部分是经典文献,各种发表的文章和著作;另一部分是前沿的成果,一般每六个月都会有大型的国际会议或是期刊发表,总会有一些新东西冒出来。看别人的文章,一方面是了解领域的沿革和动向,另一方面也学习别人写文章的方式。如果按每周两篇算的话,至少要10小时,还不一定看得完。更麻烦的是,刚开始时的时候往往对文章没有分辨力,好的文章看不出重点,坏的文章也还是闷头读下去,所以做很多无用功。希望有更多经验之后眼光会好一点。
此外还要审别人的投稿。因为导师是某些会议的chair,所以会有一些审稿的工作给我们做。跟读literature相比,这个更有趣一些。一来看的都是未发表的,所以良莠不齐,必须有分辨力。另一方面,即便文章写得烂,但点子不错的,可以自己拿来用= =。不过对我来说,评价别人的工作还是很难,因为自己懂得实在太少了,也很难批到点子上。好在导师会把其他正式的审稿人的意见转发给我,两相对比就知道自己的眼光差在什么地方。因为稿件不是一直有,所以大概算每周1小时吧。
同样要审的是一些标准化文档,主要是W3C的东西。这些登出去之后就是行业标准,所以事先了解也非常重要。一方面是知道一个个版本的修改是怎么发展过来的,另一方面是跟制定行业标准的人员组织有更频繁的交流,扩展自己的影响力。这个也算每周1小时吧。
每两周和导师见一次面,平均每周0.5小时。
每周我们有一个DL Lunch,是Description Logic组内部的交流,一般会有一个人做presentation,汇报一下各自近期的工作,并讨论一些问题。大概持续时间1小时,每四五周会轮到我一次,准备slides的话要花4个小时,平均每周算1个小时吧,就是每周共2小时。
同样,每周有一个KT Theme Meeting,跟DL Lunch类似,但是在Knolwedge Technology组内,时间也算是每周2小时。
每周三的下午2点,会有一个Seminar,持续时间大约2小时。因为是整个CSD范围的,有各种各样的主题,大部分跟我的专业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要去参加,实际上听听也有启发。
这三个例行的“组织生活”耗时6小时,基本上效率很低,没有太多建设性的工作可以做。但提供一个大家讨论的场合,也弥补一些平时各干各的交流不畅的麻烦。
如果导师有闲(注意不是你有闲),导师会安排你做一些练习。一般和看Literature有关,会让你挑一个领域的文章读几篇,并写一个很概略的Survey。Deadline一般在三四天之后,初稿之后会提一些意见让你进一步深入分析一下,再加一天。按照每篇survey要看4篇文章写2页的量来计算,工作量大约是10个小时,深入一点的话再加5个小时。按照一年10次计算的话,平均每周3.5小时。
以上到目前为止,还都不是非常有建设性的工作,大都是基于已有的成果。实际上在第一年,PhD主要的工作也就是看很多东西,加深自己对这个领域的了解,发现一些有趣的方向和机会,并通过阅读好的坏的paper和实际动手写一些survey来锻炼写作的技巧。survey的成果也可以作为之后自己写文章时literature study的素材。所以最理想的情况是一个主题一个主题地挑文章看,每看一批文章都自己写一个summary,这样的收获会很大。总的花在PhD上的时间就有34小时/周。跟full-time的有一些差距,这其中的差额就是full-time的要读更多文章,写更多survey。如果我想三年毕业的话,这个差距我要想办法补上去。

作为RA呢,当然要做一些实际的工作了。我们appointment主要就是在MOST Project上,也是我的funding来源。
每周MOST有一个例会,30分钟。每两三周有MOST的TelCon,实际上效率比较低,因为讨论的话题不是很有趣,但又必须准时参加,时间可能会拖到有1.5个小时那么长,一般也有1小时。。。就算平均每周30分钟。不定期可能会跟package leader有一些technical meeting,不过比较随意,先忽略不计了。
此外就跟PhD有些差别了,既然拿了钱,就不能光是说说话那么简单,要做一些实际的工作。项目以每六个月为一个周期。以当前这个周期为例,每三个月有4天的face2face meeting时间,加上前准备后总结什么的,就算是占掉一个整周,平均每周4.5小时。
这个周期我有两个deliverable要负责。在D3.2里面有一章,关于QQQ QQ to EEE的approximation,在D3.6里面有一章,关于OESM。Approximation需要编程实现,此外还要实现EEE的JJJJ版本的RRRRRRRR。目前工作量还完全没有概念。。。。。。根据现状和第一个周期的情况来看,从现在开始每周至少20小时是跑不掉的。。。
这么一来,RA的部分有25.5小时。

OK,总的看来,我每周在学习工作上要花59.5小时||||||||||||||||||考虑到literature study的很多文章是为了MOST读的,可以重合掉四五个小时左右,基本符合我之前估计的55小时。
这么算的话,我每周要工作七天,每天8个小时,或是每周工作5天,每天11个小时|||||||||||||
当然这个工作量计算表里还是有很多水分,但必须要寄希望于效率的提升了|||||||||目前的情况是,我的工作效率还比较低。。。所以在55小时内完成这所有的工作也是比较理想的情况了。

但无论如何,工作量还是比较重的。这里的困难有两点:
1,宏观上来说,要长期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承受这样大的工作压力比较困难。人吃不消,而且干久了会有厌烦心理。
2,工作的种类很多,在各种工作之间切换很麻烦。因为不像作业,做完一门换一门。主要的工作都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一周两周可以干完的,期间肯定要转去干别的事情。怎样使自己始终可以尽快把注意力转移到手头的工作上,过一段时间又能很顺利的转移回来很重要。偏偏我不习惯做这个事。。。

不过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是要慢慢做的。。。。。。这才第一年。。。。。。
自己这么仔细一算,真的要早睡早起,每天都睡足八小时,不拖稿也不熬夜了。。。

妈妈说系列

妈妈说:

我们中国人是聪明的
你看,神舟都上天了,人都能在宇宙里走了
这么复杂庞大的工程,多少年来没有出过问题,多不容易
虽然社会比较浮躁,但还是有一群认真做事的人在,兢兢业业做贡献

但是,要看中国人的聪明花在什么地方
他要是用在正道上啊,可以让人上天登月
他要是用在邪道上啊,你看,我一个做了30年医疗卫生检验的老检验员,都没听说过三聚氰胺。他们几个可能初中都没毕业的奶农,就知道掺这么专业的化工原料
你说他不聪明吧,使歪点子赚黑心钱的功夫世界震惊

所以啊,人还是要有良心,不要做坏事
尤其是聪明人,要把智慧放在做好事上

凡是妈妈说的,一定是对的!

妈妈说:

儿啊,我们家没钱了
本来还能给你买房,现在供你出国留学了,以后你要干什么就只能靠你自己啦~

儿啊,你妈去年炒股,6000点入市,结果一路蹭蹭蹭跌到1800,元气大伤
好不容易今年开始解套,你爸又开始炒股了
你爸炒股也就炒吧
他全买的伊利奶业。。。
谁让人家是奥运指定产品呢。。。

所以啊,人还是不能想着得横财
指望一夜暴富,总是赶不上世事无常
幸福生活总要靠自己努力争取才行

凡是妈妈说的,一定要遵照执行!

星期四, 九月 25, 2008

无友不如己者

语出《论语 学而》,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其他都好理解,偏偏这个“无友不如己者”素有争议。字面上的解释是:不要和不如自己的人做朋友。鲁迅先生因而说孔子是个势利眼(《杂忆》)。不过南怀瑾先生就说这句话该解释成不要看不起任何一个人,不要认为任何一个人不如自己。主要是讲要尊重别人(《论语别裁》)。于是我去问专业人士虫子。虫子说,这句话是讲,每个朋友都有胜过你的地方。
我便很纠结于见到这种语言的魅力,同样的外在表现,依个人的心性却有不一样的解读。鲁迅作为牙尖嘴利的新文化旗手,对孔老夫子颇为不屑也是自然。于是我忍不住又犯了职业病,从自己的角度来理解:虫子的解读按逻辑来表达的话,friend(a,b)->exists p, p(a)>p(b),如果a是b的朋友,那一定有某个方面p,a是比b要强的。这条公理,等价于 not(exists p, p(a)>p(b)) -> not friend(a,b) <=> forall p, p(a)<=p(b)->not friend(a,b),这又变成了鲁迅的解读:如果在任何一个方面,a都比b差的话,a就不配做b的朋友。虽然这里面还有个<和<=的区别的问题,但大方向来说,鲁迅的解读其实就是把话反过来说而已,还是一样的结论啊。他大可以理直气壮地揭穿虫子们的伪善:要是你每个朋友都有超过你的地方,那说到底,你还不是没跟不如你的人做朋友么?由是观之,虽然每个人可能有不同的理解,原话中传递的信息,倒还是恒定的。

好啦,以上只是博人博己一笑而已,专业人士不要太认真。其实我这次,倒是想反思我对于友情的态度。
我想,一直以来,我倒确实是在实践着不跟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的原则,说自己是个势利眼也并不为过。似乎我一直在人际交往上就很被动,不要脸地说一句,似乎大家都对我很友好。于是我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接近他人以博得好感。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的幻觉吧,在友谊的橄榄枝上,我似乎总是处于买方市场。有着大把的朋友去甄别与挑选,以至于我看人的眼光越来越挑剔,对人的态度也越来越伪善。如果是主动对我友好的人,我往往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只跟好孩子做朋友”。如果看不对眼的,即便不会失了礼数,也始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与其说对方真的如何不堪,倒不如说我根本在心里觉得对方“不如己”。而对那些“总有一些地方胜过自己”的人,我总是会满脑子想着如何取悦对方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有时甚至丧失自己的立场。对于这些人,与其说我对和他们的友情有多少的期待,倒不如说我是被那些“优点”所吸引,反倒忽略了那些人本身。我好像总是对强而美的人或事物有种莫名的迷恋,对于相反的那些则心中充斥了同情与不屑。也许很多人会说,大家都多多少少是这样的,但我始终认为这归根究底是一种虚弱导致的偏执和误解,总是期望从比自己更优秀的人那里,获得一种光彩或是潜在的收益,而对比自己差的人,则觉得那种交往完全没有意义。
其实反过来想想,这完全扭曲了友谊的本意。无论别人如何理解,我现在很不喜欢这种把友谊变成一种投资,斤斤计较投入的时间和情感与收入的利益间比值的想法。虽然人际关系中很大一部分确实是投资,但友谊应该更简单和纯粹一些。一群人相处的初衷,只是希望看到自己和别人的微笑,又何必计较那个人是不是不如自己?当然很多时候,不如己的人确实没法建立良好的关系,但也始终不该倒因为果,以优劣成败为择友的准则。
另外,说回人际交往中的被动的问题。在国内的时候,身边总是围着很多朋友,以至于我对老朋友也没有眷恋之情,因为从来不会缺新朋友,生活总是能排得满满的。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友谊对我来说是很“廉价”的情感,我会因为家里的狗走失而哭上好几天,却不会因为和朋友的分别有一点伤心。同样,友谊和朋友本身也变得可有可无,只要我愿意减少点自己玩游戏的时间,出门就会认识新人。这些想法虽然病态,但多少还是有理由的吧,我现在仍可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出国之后状况有所改变,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面,再加上学业繁忙,根本没有很多人来交流和相处,于是孤独感与日俱增。而由于和以前的朋友们长久不曾联系,感情也日渐疏远。可自己仍然保持着以前那种装B的毛病,即便是在QQ群里面也不愿多话。所以我开始试图改变之前被动的心态,希望可以主动结交更多的朋友。刚到阿伯丁时,我还很积极的认识这里和刚来的中国学生,希望可以尽快交到一些朋友,但最终却发现自己始终不擅长努力经营人际交往,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从头开始培养几份友情。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了脱离于一群人之外,适时地出入,当自己尝试常驻其中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只会和一群同专业的人,或是满嘴形而上的人说话,此外几乎已经丧失了日常生活的趣味,和别人再也聊不来了。
我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总是想让自己更生活化一点,不是那么宅。但现在看来,我要做的还很多。而在我有足够的时间之前,这点还没法实现。
关于主动经营友谊的问题,我又开始习惯性的想太多:如果我放弃先前的立场,开始主动向他人表达善意的话,特别是现在这样与一堆之前完全陌生的人开始交往,总是对将来的走向保有着一种莫名的悲观。我总是忍不住的想,如果现在花了甚多时间和精力,最后发现完全谈不来怎么办?或是说话题迟迟无法深入,最终流于一起吃饭逛街的酒肉朋友,转身之后即成路人,再也不会去关心对方的生活,那真是情何以堪。因为不像以前那样,有共同的生活做基础,那种相互之间的了解和默契,不是一时孤独所致的互相取暖的幻境,而是实实在在的心意相通。而在一个互为过客的环境中,又哪里那么容易慢慢去发现一个人的闪光之处和他对自己真正的吸引呢?不过反过来想想,也许是我一直的朋友都质量太高,让我对友谊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期待吧?现实生活中,也许酒肉朋友才是常态,而我所向往的,实为可遇不可求的挚友。
至此我倒释然了,毕竟回首过去,也并非所有我所结交过的朋友,都能常见常新。而保留到现在的那些友人,其实也并不是刻意执着所求。很多人的关系一直很淡,只是经时历久,才砂里砺金。而我现在所做的,也应该是不用去想太多将来的得失,否则又陷入功利的观念之中。凡事顺其自然,若有缘自会咫尺天涯,千里婵娟。否则便从酒肉朋友做起,又何尝不可呢。毕竟一步登天的友谊也是不存在的吧。

希望看到此文的新老朋友们都知道,我是爱你们的:-)。无论现状和前路如何,我对友谊的将来,仍抱有莫大的期待。

星期五, 九月 05, 2008

Stone Ocean(完)

求学之路终于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透过飞机的舷窗,可以看到云层遮掩下苏格兰蜿蜒的海岸线,和与荷兰截然不同的地貌。再也没有绵延不断的平原和花田,也没有驻守在海天之间的风车。苏格兰的高地和丘陵在历经海风千万年吹蚀之后,还坚强的挺立着桀骜不驯的花岗岩脊梁,一如这个民族的风骨。
阿伯丁只有一个很小的机场,似乎与其欧洲石油之都的身份不甚匹配。走出机场大厅,可以看到引风招展的一面不列颠米字旗和十几面苏格兰的斜纹蓝十字旗。这里的天气比我预料的更冷,夹杂着雨点的寒风让只披一件单衣的我暗暗叫苦。而更麻烦的是奇怪的苏格兰口音,让我十分勉强方可与司机交流。
也许是交通高峰的缘故,机场的交通十分不便,的士磨磨蹭蹭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开到住处,而我则顺路对城市有了个直观的印象。接下来的几周一直忙于花样繁多的申请和注册手续,直到后来的几个周末,才有机会到城市各处去探索。

Aberdeen是个山地小城,位于北面的Don河和南面的Dee河之间。Aber意为河谷平原,最初的时候在两条河的三角洲处分别有Aberdon和Aberdee两个小镇——直到今天,阿伯丁人还称自己为aberdonia。70年代石油工业发展起来以后,两个小镇合并为Aberdeen,并成为Aberdeenshire和Grampian的首府。由于Dee河河口更适合建设港口,城市的南部遂成为工商业中心,而北面的Old Aberdeen则成为老城区,以其妥善保管的古旧小镇风貌而著名。我所就读的阿伯丁大学,就位于Old Aberdeen的中心。
由于城市依山而起,并没有太多平地可用于建筑。虽然被称为是欧洲石油之都,但是目视所及,绝大部分的房屋都是老式的花岗岩小楼。特别是行走于Old Aberdeen的石巷中,感觉又像回到国内市镇一般。城市的天际线则由这些小楼上密密麻麻的烟囱勾勒而成,辅以教堂的哥特式尖顶。只是偶尔有一两座高楼,不合时宜得突入你的视野。
我原来所住的地方叫做Hillhead,是个位于Don河南岸高地上的学生村。除却促狭的室内空间和嘈杂的环境,倒确实是个热闹的居所。Hillhead往北一点,就可以抵达北苏格兰最早的石拱桥——被称作Brig o' Balgownie的Don河古桥。桥跨Don河而过,可一览河谷风光。桥下流水潺潺,两岸树影婆娑,常见飞鸟群聚起落,偶有渔人垂钓峡间。据说沿河谷向海走,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海豹出没,可惜我至今尚无缘得见。
Hillhead往南前往学校,则可以穿过风景宜人的Seaton Park。这里常年是附近居民和各种俱乐部的活动场所,也常有野兔或是鹿的身影闪烁于灌木丛中。走出Seaton Park,沿着一条小路,很快就会进入阿伯丁大学国王学院的园区。
学院占据了Old Aberdeen的整个中心地带,但却并没有围墙。几座学校的建筑散落在园区内,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私人的住宅。我所工作的Meston Building位在校园的西侧,离我一直耳闻的King's College间隔一个街区。学校的真正中心是King's College,Elphinston Hall和New King's以及High Street所围成的矩形,正中间则是号称吹着五百年自由学术风的草坪。几乎晴朗白天的任何时候都会有人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读书看报或是睡觉,每到午休时间更是聚集了很多欲求不满的男男女女在此吹牛聊天(<——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某人)。每到周末,都会有新人在此喜结连理。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中,格子裙和曳过绿草坪的婚纱裙裾,在男女宾客的簇拥下步入教堂,由经历半个千年风雨的王冠塔见证他们生命的结合与交融。此种缠绵和古堡般的校舍,共同构成一幅隽永而平静的画面。New King's门前有上悬学校徽标的老校门。建校时间1495这个数字十分醒目,下面则写着校训Initium sapientiae timor domini——“对主的敬畏是智慧的开端”。作为苏格兰地区和英国最老的大学之一,阿伯丁大学一直是学术和科研的中心。虽然S辩称阿伯丁大学的吸引力主要由于她五百年来一直中排在字母表的第一个,不过阿伯丁大学在医学,生物学和法律方面,确实处于领先的地位。
沿High Street继续往南走,很快就会抵达市中心。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是同属阿伯丁大学的马修学院,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单体花岗岩建筑。实际上,我相当佩服他们能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上找出这么一大片地方来盖这座巨型建筑(估计当年城管没少拆钉子户)。市中心还有很多其他的教堂和建筑,多数分布在成直角的King street和Union street上。这也基本上是阿伯丁小城市中心的全部了。
绝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由花岗岩制成,加上石质的街道和石质的路墙,整个阿伯丁似乎完全是由花岗岩雕凿而成。走在石板路上,看着两旁石质的街景,暗灰的色调往往令人感觉身处岩窟,相比英格兰维多利亚风格的红房子或是欧洲大陆巴洛克和洛可可风格装饰的艳丽城市,阿伯丁有种沉重而压抑的忧郁感,一如这里常年难见阳光的天气一样。然而当阳光偶尔穿透云层照射在这些沉默的石头上时,你可以看到其中的无数石英颗粒反射出灿烂的光芒,随着光线的流转而流光溢彩。此时,宛如石之海的城市,仿佛是流动起来一样。随着太阳隐入云层,一切又很快复归平静。于凝重而内敛的坚毅气质中蕴藏着诱人的神采和锋芒,这才是阿伯丁真正的性格吧。
由市中心往东很快就可以走到海边。沿海岸线有大片的高尔夫球场和游乐场,餐饮区。阿伯丁人的生活方式很健康。每到周末,就是几家男人约出来打高尔夫,妇女和小孩去逛游乐场或是看电影,晚上则一起去吃大餐,简单又不失趣味。这边的水温太冷不适合游泳,虽然有着柔软的沙滩和清澈的水质,还是只能为海鸟所占据。不过还是有身体精壮的米英鬼畜,穿着牛仔裤就跳入海中。。。当然他们随时能上岸来进自家小车里换衣服吹暖气就是了。除此之外,就只有牵着狗在沙滩上散步的人了。而当阳光明媚的天气,也会有很多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看远处潮起潮落,海天一色。
相比其他大城市,阿伯丁是个无聊而寂寞的地方。没有伦敦那样的繁华和多元文化的交汇,也不像爱丁堡那样长期是王室的居所,有着数个世纪历史文化的积淀。这里只是随着能源危机而突然被催熟的一个小镇。居民们面对飞速涌入的石油公司,仍然保持着他们纯朴的气质,和单调的生活方式。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时去海边晒晒太阳或是深入苏格兰高地看风景,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了。这里的人们善良而友好,让你觉得似乎连语言都不是障碍。大学里古堡似的氛围又让你把自己当成是中世纪穿行于教堂图书馆间的修士。虽然那些年轻学生们确实是充满活力的一群人,但我还是独爱这里平静深沉的气氛。远离喧嚣的物质世界,在这充满诱惑的年代,也许正是个做学问的好地方吧?

Life of Disciplinant, in Ocean 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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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阿伯丁的照片在这里,慢慢更新。

星期日, 八月 31, 2008

To do list

今天在google site上开了一页,把读的文章和书列上去。这样可以经常备忘,读过的东西也有个记录。
你可以在右边的Life of Reading里面找到。如果有什么好看的书,也可以推荐给我。

以后可以考虑把要看的电影,要买的东西,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都这样列出来。流水账也是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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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现在把电影也列上去了。原来在blog上占据大片空间的电影列表终于可以清空了。
现在那个链接的名字是Life, life never changes...

PhD生态学讲义

<赵老湿语气>PhD是一种行为高度规律化的生物,他们迥异于其它生物的特性在于与众不同的生物钟。

从一天的尺度上来看,PhD无法用通常意义上的昼伏夜出或是夜伏昼出来进行分类。总的来说,PhD的活动范围是在各种各样的洞窟中——home或是office,但他们又很喜欢阳光。这种和阳光间微妙的关系可能是造成他们奇特生活习性的原因之一。
一般而言,PhD和他的近亲——人类一样,会在太阳升起后醒来并进行觅食,从而使大脑进入兴奋期以开始一天的活动。但是,为使大脑进入工作状态的“热脑”往往要持续数个小时,甚至直到太阳升到最高点之后才可以达至完全运转的状态。在此时间之内,PhD倾向于从事一种被称为“灌水”或是“聊天”的低烈度活动。由于此种行为与冷血的蛇类在冬眠后必须接受足够阳光方可活动的特性非常类似,据此,有学者认为PhD属于“冷脑”动物。另外,阴雨天气里PhD“热脑”的时间成倍增长,和纬度越低PhD分布越多的现象,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佐证了这一理论。
当脑部终于开始运转的时候,PhD会热衷于捕捉一种叫“deadline”的猎物。很可惜,由于巨大的危险性,很多PhD在猎捕活动中反而被deadline所猎杀。特别的,由于deadline具有群居的特性,虽然在单对单的对抗中PhD往往能占据上风,但却十分容易陷入大量deadline构成的陷阱而丧命。
PhD对deadline是如此的又爱又恨,以至于他们常常忘了觅食。当然,当饥饿终于开始影响他们的注意力的时候,PhD会放下先前的工作去寻找食物。通常情况下,PhD喜欢在中午的时候集体进食,并且在餐会上互相炫耀猎捕deadline的战绩。当然了,死里逃生的故事总是更受欢迎。他们的食谱较其它生物更为单调,通常由土豆块土豆泥土豆派和被称作“薯条”的土豆制品组成。而且觅食的窗口期往往是十分有限的,一些因沉迷于猎捕deadline甚至还在灌水聊天而姗姗来迟的PhD们经常会错过最近的觅食点,而不得不徒步很远去叫做“supermarket”的地方获取储备的食物。面对这一困境,PhD充分展示出了他们在进化上的优势:一些PhD进化出了随身携带食物的能力;另外一些PhD进化得像骆驼那样可以忍受饥饿,以至于根本不在乎错过一次聚餐;而更多的PhD则掌握了强大的“中午出来到街上走走也不错”的阿Q属性。事实上,PhD还真的很享受中午阳光下的时光,但由于过量的阳光往往令他们的大脑活性降低,他们很快又会回到洞窟里。
除了进食之外,PhD还饲养并食用一种叫做“coffee”的寄生虫。他们的生活似乎离不开coffee。一般同一个洞窟的PhD会共同分担饲养的责任并分享成果。很可惜,coffee不能供应足够的能量,否则PhD就可以完全依靠coffee生存而无需进食了。
整个下午,PhD都会处于忙碌的状态,但不完全是针对deadline。长时间的捕猎会让他们很快疲劳,于是又重新开始灌水聊天的活动。很多学者坚称,这种矛盾表现出PhD本质上并不真正倾心于deadline,而只是为了躲避他们被称为“supervisor”的天敌而进行的一种演练。事实上,deadline只是supervisor的喜好而已。有时候,PhD会很不幸的被supervisor捕捉到,而不得不猎捕更多的deadline来进行纳贡。这种不幸遭遇的名目繁多,非正式的分类有“short chat”,“regular meeting”和“顺路查岗”等等。然而很有趣的是,PhD并不尝试迁徙到远离supervisor的地方,反倒会无意识的向supervisor集中。这是否意味着supervisor和PhD之间存在着某种尚未明晰的共生关系呢?这是当前PhD学研究的热点。
PhD晚餐的时间并不统一,很多耐饿能力强的PhD会直到太阳落山以后才考虑进食,另一些则很快就发现他们无法集中精力。不过所有的PhD都很有默契的在当地时间17点之前不离开office,即便是很饥饿的那些。这被认为是PhD兄弟情谊的象征。
晚餐的食谱相对来说更花样繁多一些,不过绝大多数的PhD依赖于称为pizza的食物。
夜晚对于某些PhD来说是相对放松的时间。那些已猎取足够多deadline的PhD会前往叫做“Pub”的洞窟猎取另一种称为“mm”的物种并从事可能导致基因散布的行为。对于这种现象,学术上叫做“白天博士,晚上不是”。另外一些PhD则被迫在home中继续捕猎deadline,这种行为很可能导致种的灭绝。对于这种现象,学术上称为“宅”。
由于白天的活动,PhD的大脑在20点之后会陷入暂时性的低潮期,按他们自己的语言叫做“省电模式”,其意义仍有赖研究PhD语言的专家来解读。此时PhD常常会不自觉地失去知觉,进入叫做“系统恢复”的阶段。等他们醒来后会惊喜地发现自己又充满活力。据研究认为这是PhD在和deadline长达数十万年的斗争中进化出来的自我保护本能,否则省电模式的PhD很容易被deadline围攻而死亡。其他生物比如有些兔子在遇到狗熊是也会无意识的晕阙,其中机理应有类似之处。当然,这个失去知觉的“系统恢复”过程耗时多久是很难确定的。有时候就直接和睡眠连接了。一些很快醒来的PhD会从事他们喜爱或不喜爱的活动。与常识相反的是,这段时间往往会成为他们最富有创造力的时段。而这也成为PhD属于昼行或是夜行生物的最大争议点。
其后PhD的活力会剧烈下降,他们有时会再次觅食。但最终都将进入睡眠,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赵老湿语气>

星期四, 七月 24, 2008

我喜欢这个故事




来自 http://news.sina.com.cn/w/2008-07-24/152115992702.shtml

星期三, 六月 18, 2008

A'dam你好 A'dam再见

好久没有更新Blog了,一方面是准备来英国的事,另一方面是在忙毕业论文。现在刚到阿伯丁,还在慢慢适应中。好些人关心我的情况,这里记录一下吧(不要以为没人留言就没人看。。。。。。)
6月3日在A'dam取签证,虽然订了appointment,但实际上还是先到先签。我一大早就冒着雨赶过去了,跟签证官稍作寒暄,走完程序,工作签证顺利到手。之后去中国城的旅行社出飞机票,6月13日的飞机。
本来还准备在离开荷兰之前到处游玩一番的(可怜两年都没怎么玩过),可是天气却一直不理想。随后又惊闻还要自己申请毕业,而我已经过了最后的申请期限。于是连续几天又连轴转地把毕业的申请搞定。此外还要收拾行李,转租宿舍。

好在10号按约定和兼职钢管舞教练的Natalie大姐以及从白俄嫁来荷兰的Nataliya人妻一起去阿市市区玩(没错,她俩的名字就是这么像。。。),临行之前的时间才不显得那么无聊。她俩都是心理学毕业来人工智能系读认知科学的master的,我在神经网络的课上认识了她们,也帮她们不少忙。所以她们特地邀请我逛街以聊表谢意。有趣的是,神经网络本不是我的兴趣所在,但由于经常要给她们讲解,我自己便也反复的看教程,结果考出的成绩竟是我两年来的最高分...由此可见“学而时习之,可以为师矣”反过来说也决非虚言。而学问也是从来不怕争辩的,也只有在和他人的交流中才能更深入的理解知识。前事暂且不提,我们便坐了游船穿行于阿姆斯特丹的运河之中,一面听导游用各国语言介绍两岸的景点,一面天南海北地聊天。这是我第一次游运河,也是第一次来到阿姆斯特尔河的河口。阳光明媚的阿姆显得光艳照人。
一圈转完,大家兴致仍在,就近在莱茨广场找了间小pub坐下聊天。Natalie是个精力旺盛兴趣广泛的人,很执着的跟我模仿着中文的发音,还要我给她写中文的数字。于是我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兆亿写下,又觉得这简化过的汉字实在难登大雅,又把壹貳叁肆伍陸柒捌九拾佰千萬写了下来——可惜到我写这篇日之时才发现好多写错了,汗。。。我还教她们中文名的写法,而两位小姐显然对“娜”“莉”“娅”所表达的美好含义非常满意,同时也不忘取笑我的名字和money同音。天色渐晚,我们便在路边找了家亚洲小吃店坐下吃饭。出乎我意料的,店里的饭菜竟很合我口味,而生意也是异常火爆。可惜我将要离开这座城市之际,才发现如此好的去处。
回家的路上,Natalie问我对即将前往新城市有没有一点兴奋。可能这只是个客套的问题吧,我却忍不住认真了。我对她说,我实际上很害怕前往新城市,因为我非常喜欢A'dam。虽然这里世界闻名的红灯区和大麻店对我没什么吸引力,但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和人际环境。我不用刻意去做太多的改变,A'dam就和我无缝连接了。我很害怕在新城市里会找不到这样的感觉,以至于无所适从。我也很后悔在这里两年时间,没有更多地去了解这个地方。而只是到快要离开时,才发现自己已被她的魅力所吸引。Natalie可能觉得突然气氛变得很严肃了,又开导我说在苏格兰没准会遇到一个hot scottish girl,我开玩笑说我只想快点找个人来share掉双人床那一半的房租和bill而已:-)。
端午节虽然过了,梨楚知道我要走,还分给我两个她妈妈包的粽子,味道不错。梨楚是个移民到荷兰的潮州女生,和我住同一楼。我和她一起给邻居的荷兰妹子们做饭吃,她也说以后想回中国工作。很不好意思的是,直到走之前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具体怎么写。临走前我们留了MSN方便以后联络,我也把我带不走的书都寄存在了她那边。
12号和宅男帅哥Jaap约了见面顺便还书。Jaap是我上IIDS时的partner,长得高高瘦瘦的。我印象中一直是顶着一脑袋乱乱的头发,穿一件古旧的夹克,挎着大包在学校里风尘仆仆地赶路。这次看到形象大变,头发特别修饰过,衣服也作了精心的搭配,还借了朋友的车来找我。一问之下,果不其然,最近在忙着找工作的面试。已经拿到一份offer,但还在待价而沽中。Jaap说荷兰IT people的缺口很大,去年统计还欠10000从业人员。他自己的CV发到网上去后,一周之内受到60多份邀请。要是三年之后的就业形势还这么好的话,我倒可以考虑再杀回阿姆来。
13号上午到机场,小鱼同学还特地来送我。想来我在荷兰两年,唯一的出游经历,就是跟小鱼和杨老师去捷克玩,当然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回忆。虽然我总觉得我俩之间的关系原来一直有些若即若离,但也很有默契的把对方当成朋友。小鱼刚去华为面试了,希望她能顺利地留在这边工作。否则的话,这就是最后一面了,泪。。。跟朋友聊天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就要登机了。之前我已经办理了check-in手续,并且换了一些英镑的现金。于是在departure大厅门口和小鱼最后拥抱,挥手告别。

这一挥手,也给我在A'dam的生活暂时划上一个句号。想起两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也是在这个schipol机场踏出第一步。这两年里认识很多朋友,也送走了很多人;有为学业挑灯夜战的紧张,也有朋友聚会时的悠闲;我第一次拥抱女朋友之外的女生(谢谢楠姐:-p),但也和queeny分开;我想我的性格变得更开朗(猥琐?),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尝试某些事情。时光匆匆流过,那些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却仍然历历在目。我想我可能是年纪大了开始追寻往事,因为似乎当年离开家乡,离开南京,离开中国的时候,我都未曾有这样的伤感。而这个只是承载了我单调的三点一线回忆的城市,却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加深她的印象。
反过来,也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大了开始害怕改变,因为习惯了一个地方的生活从而对打破这样的习惯感到恐惧。那么,我想,是时候离开了。
我未曾为亲情而停留,我未曾为友情而停留,我未曾为爱情而停留。
我总是在追寻什么东西,而A'dam虽然是有着魔力的城市,但仍然不值得我为之停下脚步,就此将我的青春驻守。
如果对某件东西或某个地方的依恋,妨碍我自由的意志,制约我未来的可能,我不得不与它渐行渐远。
去往未来和希望所在的地方。
永葆一颗年青和奋争的心。
A'dam 你好

A'dam 再见

星期五, 五月 23, 2008

山之上 有国殇


一直不知该如何提笔写下这一篇。从5月12日地震开始,我几乎无法将精力贯注到任何其他事情上去。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看更新的伤亡统计,随后就是在大陆,台湾,美国英国的网络上搜寻任何相关的信息和评论,直到晚上睡觉。这几天来的所见所闻,前所未有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对灾难和死亡看得很平淡的人。可能是生活得一帆风顺的缘故吧,在远离我的世界里发生的那些恐惧,对我来说往往只是一些数字而已。我还记得以前发洪水的时候,会很兴奋地跑去桥上看河水倒流,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无数的人会因此流离失所。即便是身边亲人的离去,也很难让我流下泪水。甚至当我想到终有一天推开家门,会再也看不到某些熟悉的脸,我也觉得那不过是自然的规律,生命的轮回而已。我当然不是个冷酷的人,我对生命也有着足够的尊重。我只是相信混沌才是宇宙的法则,个体的生命对宇宙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也许直到今天也一样。
可是当我看到消失的孩子们的书包整整齐齐的摆在废墟上,看到陈坚对记者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看到蒋敏强忍悲痛看护孤儿,看到伞兵义无反顾的飞向云海,看到解放军在群山中徒步行军,看到朗铮举手敬礼……我总是忍不住流下泪水。仿佛八千公里不再存在,所有的惨剧和拯救发生在我的眼前。而我的心脏也和13亿人一起,以同一个节奏在跳动。这是我有生以来所经历过的最大的灾难,也让我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个与我血脉相通,骨肉相连,休戚与共,生死相依的地方。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从来没有去过那些地方,但我却能感到内心为他们而产生的无法抑止的悲愤和焦躁。
我无法说那些痛苦我能感同身受,因为我永远无法体会他们遭受的折磨和面对的绝望。仅仅是想象那些和我年龄相仿,甚至更年轻的孩子们,永远失去了读书,恋爱,创业,以及享受生活的任何机会,想到含辛茹苦抚育他们的父母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时候,我就会感到一种如同加诸在自己身上一样的恐惧。我一直追求的就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能够真正掌握和改变自己的生活。而唯有了解获得之艰辛,才会珍惜和守护。当看到一个个生命就这样毫无理由毫无意义的逝去,我觉得冷酷的命运就是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剥夺我们掌控自己的权利,我所向往的“自由意志”终究如同空中楼阁一样轻易地被粉碎。这绝不是有思想和灵魂的人类所应得的归宿,而却没有任何征兆就此发生。这一切对我的冲击,使我觉得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几近崩溃。那种面对强大力量的渺小无助感,以及目睹自己的追求通向死地的绝望,深深地笼罩着我,令我无法自拔。
于是我想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国内的志愿者可以献血,可以前往灾区,可以凭一技之长挽救生命;救灾官兵可以第一时间冲入灾区,为受灾群众带去生命的希望;甚至温sir那样有朝一日成为数百万灾民的精神寄托。而我只能够坐在电脑前面对屏幕默默痛恨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甚至以后一辈子都是这样。当我所害怕的悲剧正在疯狂肆虐,当我所热爱的人民正在遭受苦难,当那些在我看来也还只是孩子的人甘冒生命危险与死神抗争,和时间赛跑时。我能做的,最多只有到自己出没的论坛和群里散播悲伤的消息,并鼓舞更多的人积极面对。看到荷兰有捐款帐户后,我捐了200欧元。第二天上MSN,看到老爸给我留言让我捐100欧。我觉得这些钱与他们遭受的痛苦,和我心中的悲伤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可我也没有办法无限制的为之投入。我一度很想从此改变我的人生,从事一个随时可以站到第一线的行业。但现在我承认每个人都有他发光发热的地方,而我要努力积累知识和财富,再以我所能够的一切方式全力付出。
我一直是个冷静理智的人,也总是骄傲于自己的波澜不惊。但是面对如此人间惨剧,在这段举国同哀的时候,我很理解那些情绪化的同胞们,也很排斥为标榜理智而刻意理智的“精英”。智慧不应该通过谈论别人的死亡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优越,事实上智慧本身也并没有太多可优越的。所以我唾弃那些意不在震灾,而是借天灾言事的言论,以我所尊重和追求的智慧的名义。不过很矛盾的是,我始终不能接受以任何理由来纵容自己发泄情绪。我能理解他们,但对我而言,悲痛不是愚蠢和懒惰的借口。
而我从见闻中获得的最大的感动,则是很多人像我一样,也在遇到危难的关头发现原来我们有着共同的呼吸和牵挂。自我意识的觉醒并不一定意味着对他人的排斥,也同样代表了个人责任感和仁爱心的萌发。我希望这十多天的认识可以感动所有人的一生,让汶川后的中国,一扫文革以后,改革以来的颓靡,重新构建起社会共同的信仰。
有人说一张图片胜过千言万语,我相信。题头图是Google中国在默哀三分钟内的搜索流量。现在我再用另一幅类似的表达我看到的希望:

星期二, 四月 08, 2008

最近比较堕落。。。

最近的生活比较乱。
英国那边的工作许可还没有结果,只能慢慢等。等又不知道估计什么时候会下来,一旦下来的话又要忙着申请签证准备搬家的事情,所以我现在也没法出去玩,只能天天憋在家里。
那边房子也没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定,烦。。。
Jeff给的论文题目,我都看了好多文章了,结果找黄老师做导师的时候他又对这个题目有疑问,于是到现在还开不了题。他俩的学术分歧搞得我这个学生进退两难,偏偏他俩又都不给点具体的意见。明天我要跟黄老师讨论题目的事情,希望能够把题目尽快定下来。这样论文好早点开工,顺利结束,不要一直这么无所事事的拖下去。
没课,又没事做,整个人突然就失去了动力,整天都没什么精神。每天早晨3点多钟睡觉,一觉睡到中午12点,起来上上网聊聊天看看片又到下午了。然后去买个菜回来做饭吃饭,看看表有半夜了。随便看点东西,洗个澡上床,第二天又重复这个过程。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一两个月了,实在是太堕落了。再这么下去对我的精神身体都不好,而且我已经开始觉得状态不佳了。我想是要扭转一下,先把作息时间调整过来,然后多吃点东西,多看点书。另外我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找人聊天,偏偏我的朋友全世界各经度都有。一觉醒来跟国内的聊,国内的睡觉了跟国外的聊。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连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我决定暂时先控制一下在线时间,白天起床之后不急着上网,按照学校的日程来看书。定个阅读的计划,省得每天都无所事事的。

这几天要准备看Introduction to Mathematical Logic,RDF和OWL的规范。不多,每天分别一章,争取把习题也做掉,练习很重要。
另外手头上把CNC的Ontology完成,争取可以在两周内把它上线,反正现在也没什么project,就当是实习,把相关的技术再摸摸熟。
ItML看完之后要接着看Description Logics Handbook,之前就是逻辑的基础太弱所以看着很累,现在可以接下去看。
剩下的问题就是毕业论文。明天跟黄老师讨论完了应该会有统一的意见,尽快整理出来就开始动手做。
周末一定要控制宅的时间,要养成出去玩的习惯。
有时间顺便学一下LaTex的使用,还有Unix和Linux,我到现在还不熟。
此外还有无数的文章要看。
看,总是有一堆事情要做,我怎么就主动性这么差呢。。。汗。。。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从今以后看东西,要养成做读书笔记的习惯。以前光凭脑子就可以记住,现在看的东西越来越复杂,而且还是英文的,很有必要用笔记了。

星期二, 三月 11, 2008

M体质

以前我一直说自己兴趣爱好广泛,我也确实兴趣爱好广泛。但我一直没有好好想过我为什么会有广泛的兴趣爱好。印象当中,似乎是接触某件事物之后,很容易就会想钻研下去。即便之后很久不去碰它,要再拣起来也是相当的容易。于是时间一久,我就兴趣爱好广泛了。

这几天宅在家里看文章,我才深刻认识到这个“兴趣爱好广泛”的本质。
Jeff给我想的论文题目是Fuzzy OWL DL,于是我就找东西来看。其实说来很冤,我只是在phone interview的slides里面把uncertainty写上去充数的,并没有太多的了解,没想到他却认真了。我心里暗暗叫苦,但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看了几天心里还是没什么底,又跟他发邮件讨论,然后再找文章看。
可是看着看着,我的心态渐渐从我靠——〉不懂——〉无聊——〉向 哦——〉原来如彼——〉很黄很暴力——〉有搞头开始转变。今天又大致看完一个三十多页的综述,发现这个还挺有意思的么。。。于是我估计我要又一次沉迷了。

我开始理解兴趣爱好广泛的来源了:哪怕是我不感兴趣的东西,看得多了我也会开始感兴趣。。。就跟肖申克的救赎里面那个“体制化”一样,我被“感兴趣化”了。。。
于是不仅感叹,生活就像OOXX,既然无力抵抗,不如闭上眼睛享受吧。原来我是天生有受虐倾向的。王佳芝同学,我开始理解你了。
仔细想想,这个习惯还是很适合混社会过日子的。我不但是个妥协派,还是个投降派,转眼又俨然以侵略者自居了。做研究估计也是一样,苦中作乐的功夫,只怕是基本功吧。
好在我还有一些原则和倾向,不是完全彻底的来者不拒消极抵抗的。
当然以后一定要管好自己,不该碰的东西不要去碰;应该碰的东西,哪怕自己不喜欢,也要多接触。

不过这个只解释了是怎样发生的,而没有解释为何发生,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星期一, 三月 10, 2008

“帮帮忙,打得准一些,别把我弄得一塌糊涂”

今天在SC上看到萨苏关于色戒的影评,就把它收到了google notes里面。你可以在左边Here&There的Notes里面找到。

我没有看过色戒,因为一来我对这个女间谍因SM爱上汉奸的故事不感兴趣,二来当时大肆宣传的梁朝伟和汤唯的床戏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不过更多的是我之前就知道了原型郑萍如烈士的事迹,便更没了心情。
我知道没看过一部电影,就妄作评论的话,实在是很愚蠢的行为。所以我只是说一些看了那篇博文之后的感受。

我还是很赞同萨苏的观点。国破家亡之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直接感受到屈辱和灾难。像高级知识分子,或是上流人家,因其生活方式和社会地位的原因,仍然能够保留他们原来的生活圈子。战争对他们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甚至可以说,那是一群于己无关的人和另一群于己无关的人之间的事情。这样一个张爱玲,对流离失所的百姓谈不上同情,对血债累累的日伪,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怨恨。整日的风花雪月,满心的儿女情长,真是理所应当。在她的作品里,我们看到的似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十里洋场。所谓的战争,不是一种冲击,而仅仅是和天气,餐饮,流行一样的话题而已。
可巧的是,这些和张爱玲作为上流大小姐生活相契合的作品或是情绪,又恰恰和当前我们的和平日久的生活相契合。更广义一点说,和知识分子所向往和经历的生活相契合。于是,张爱玲的作品才会一代又一代的,直到今天都引起共鸣,也然我们产生和她一样的幻想。
当60年的和平,普及的基础教育,物质化的生活方式,这一切结合起来的时候,当代人会选择性地认为她所描写的才是生活的真实,反倒忘了战争的本质。在为她的文字所感动的同时,也会尝试要寻找那被埋没了的人性。而实际上,那个所谓的“人性”更多的只是在张爱玲那与世隔绝的小圈子中的臆想而已。
也许电影可以这么假设:“如果郑萍如爱上丁默邨的话,故事就该会这样发展了吧。”“无论是什么环境下,对爱的渴望总是存在的吧。”可是,如果看看事实,郑萍如的未婚夫是重庆政府的飞行员,后在对日作战中殉国;郑萍如的父亲,宁可女儿被杀也不愿出任汪伪政府的官员来挽救她的性命。你就会知道,要假设那个“人性”存在,就要否定所有这些前提,而否定所有这些前提,也就否定了战争的背景,那所谓的“战争中不变的人性”也就成了个伪命题。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电影本身就是个自相矛盾到荒谬的故事。而或许,这种自相矛盾也许正是它吸引人之所在吧。

我的结论有两点:
一,以当代的眼光去解读过去的事情,以宣扬或否定某种当代的价值观或意识形态,只可以做戏说,不可以当信史。借古喻今都是前人玩剩下的,切勿当真。但是,最起码的,当你玩的时候,请保留对古人的尊重。
二,知识分子,文人,从来都是脱离民众,沉湎于自己的世界的。偏偏他们又是喜欢幻想,承受力差的人。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可以参考,但不能作为社会的主流。但可惜他们同时又是最喜欢发出声音,最具有煽动性的人。所以说书生无用,文人误国,真是有它的道理。

相比那个日久生情,看到钻戒就花容失色的王佳芝,看看郑萍如的最后一句话吧:
“帮帮忙,打得准一些,别把我弄得一塌糊涂”

星期三, 三月 05, 2008

Google Notes

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地去练球了。
下午天气尚可,本人体能尚可。猛吞了半袋薯片储备能量。
跑过去真是非常累,我差不多跑一半路就歇菜了。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我还是玩得很开心。
投篮五十个的计划完成了。不过体能问题还在,欠练。
周五再去运动运动,争取把手感找回来。下次再和朋友们去打比赛就要give them some colors see see了。唉,我这该死的小农意识。

一直以来就习惯在网上东看西看,看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可是一点积累都没有。当要用到的时候,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再去Google又很烦,常常要翻很多页才能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更惨的是有些网页之后就挂掉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文章在哪里。偏偏看的时候又没有随手保存或是收藏的习惯,也不可能一直开着word在旁边。
今天才想起来有Google Notes。这样也好,以后看到什么东西有意思的,就直接随手存进去。放Blog上当然也未尝不可,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内容。

这几天天天看文章,看得头都大了。突然有个想法,想做一个reference web。
每篇文章后面都有很长的reference列表。我们找文章的时候往往也是找到一个突破口,再从它的reference里面挖,一层层的挖下去。所以建一个paper的网络,表明他们之间引用和被引用的关系,对于找文章来说是很有用的。
这个网络有很多优点,比如这些文献肯定有天然的聚类,表明了该领域的焦点课题。在网络里面,这些聚类就看得一目了然,新兴热点也会很醒目;
文章之间的引用关系很清楚,为什么引用的也很清楚,所以某个观点或论断的源头可以很清晰地找到(这点也可以利用来为你的观点和论断寻找文献支撑)。某个科研方向的发展脉络也就很清楚;
哪篇文章被引用得比较多,那个作者的文章被引用的比较多,也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这样作者或是文章的权威性就很清晰。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类似的网站,技术难度不高啊。这个做得好的话,就是学术界的google map阿。
同志们,等我有空来搞吧:-)。
做大了咱也卖给google赚它个一两billion的=3=。

星期二, 三月 04, 2008

Be A Man

这个标题来自于Russell Peters的脱口秀,你可以在YouTube上找到它。

上周日终于有机会打篮球了。虽然还是很大风,但阳光还不错。我就叫上胡博和陈敏,一起杀到球场。
在球场还有另一个中国人在玩球(为什么也是中国人?这点我也很奇怪。。。),我们就2对2打半场。

不打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有了严重的退化。虽然几个月来就老觉得爬楼梯都很吃力,但一直都没怎么在意。毕竟是逐渐逐渐垮下来的过程,没有什么冲击力。可是到球场上做几个一年半年没有做的动作,立刻就感觉到和记忆中的自己有着巨大的落差。
以前中学时恨不得天天打。每天中午不回去吃饭在学校晚球,哪怕是晚自习结束了也要在教室后面拍一会再走。上了大学曾有段时间每天早上去投篮50次,练得一手好RP。后两年虽然事情比较多,但基本上每周一次还是有的。每次打一个下午,三四个小时在场上横冲直撞蹦蹦跳跳。虽然回来之后必然会腰酸背痛,但至少玩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力不从心。
这次可好,跑几步路就开始气喘吁吁,不到十分钟就连跳的力气都没有了。人往场上一站,连腰都懒得弯,就想轻轻松松的走几步,伸伸手,象征性地移动两下防两下。特别是突破和盯放的时候,需要不断的变向,起伏,很快的体力就跟不上了。对方明明身高和弹跳都不是很出众,技术也一般,却偏偏在我面前老是打进。我就只能慢慢挪到内线一个转身,还经常打在框上弹掉。
回来之后全身都痛,尤其是下半身,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就像粘住一样,挣扎着不想起身。
我真是太久没有运动了。

现在计划这样:反正最近也比较闲,那就隔天去打一次球,和做饭的天数岔开。这样打球那天回来就直接洗澡吃饭,不打球那天就去超市买菜做饭。每次都跑步去球场当热身,打完之后走回来。
本来今天是打球日,我都全身装备妥当了,突然听到窗外噼噼啪啪的声音。打开窗帘一看,3月的天气居然下起了冰雹。明明今天下午还阳光明媚暖风醉人,我还满心期待。幸亏没有像上次那样出去之后才发现天气不好,我算是彻底败给荷兰的鬼天气了。
冰雹倒是很快停了,可惜地上都湿了,我也不可能去打球。我很不甘心的穿上鞋到外面跑了一圈。

小小的意外不能破坏我健身的大计,我现在一本正经地向着肌肉男的方向努力呢。
Be A Man!

星期五, 二月 29, 2008

审稿人的优势

今天问胡博,他最近审的稿子里面有没有跟我论文相关的文章,有的话能不能也给我看一下。
胡博说,这些文章如果没有发表是不能流出去的。
我一想,这也有道理。到时候你用了人家的点子,人家没发表,你连reference也不用标,这不是白捡的么。
不过我马上也有了疑问,这些稿件不流出,可是审稿人还是能看到啊。如果一个稿子的想法不错,可惜做得不够深入,文章也写砸了。那审稿人完全可以把稿子拒掉,自己用那个思路接下去做啊。
胡博说,这个是允许的,所以说审稿人有那么一点特权和优势。否则又不拿钱,没点好处谁还作审稿人阿。不过,一般是再联系那个作者,一起合作搞下去。当然,审稿人也只能看到他手里的文章。真正NB的是期刊编辑或是会议组织方,他们手里可是有全部文章的。
当然,我觉得他们也看不完那么多文章了。
现在想想,投稿还是个很冒险的事。万一你文章做得不够好被拒了,可是想法又被别人用了去,那可真是一点哭的地方都没有了。所以做出了好的成果,成功发出文章也很重要啊。
当然也有一批NB人,一篇文章发出去,这块的问题就解决了,一点余地也没给后来人留下。
这种人我们就称他们为Guru,中文叫大牛。

Nokia Morph

我无语了,看看这个妖孽吧。
虽然从小到大都深受科幻文化熏陶,自己学得也是很科幻的东西。。。
但是真的看到这些高科技产物在不远将来就能出现在自己身边,感觉还是很不真实。

一瞬间又有转行的冲动了。。。

四年一遇

今年是四年一遇的2月29日。祝周平同学生日快乐!

下午兴冲冲的去打球。可惜天公不作美,刚到球场就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当时我不甘心,硬撑着玩了一会。结果雨越下越大,场地湿湿滑滑的都不敢跑,球上也都是水,拍着拍着满手都是泥。我只好无奈的逃回来,本来准备去超市买菜的,天气不好也没心思了,晚上吃现成的吧。荷兰的天气实在是太多雨了,很不适合室外运动。不过好歹借了球回来,球场也比较近,以后可以随时都去。

昨天在学校很偶然地遇到了Vera。
Vera是个和蔼的俄罗斯大妈,不过现在应该是入了荷兰籍了吧。她教我们Multi-agent systems,是第一学期的第一门课。当时对我的印象很好,老是很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作业,咋都做对了捏。。。”可惜一学期过后,因为身体原因,她住院治疗,之后我就没在系里看到她。
想不到再次见面,我已经快要离开阿姆斯特丹了。我告诉她要去阿伯丁,她很为我高兴。也说在那边会很辛苦,因为要同时做学生,老师,研究员。不过又说她很多在英国的朋友也都是这样这样一点一点坚持过来的。
她看上去精神很好,一点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反倒很有一些又回到工作岗位的兴奋。跟我说话的时候,整个脸都带着笑容。特别是听到我要去读博士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欣慰,让我很是感动。
想想时间真的很快,我对这所学校的最初印象,和可能也是最后的印象,就这样重合在Vera的身上。而快两年的时光,在不经意间已经过去。我对离开阿姆斯特丹,心中充满了期待,却又有一点不舍。在这里的两年,让我认识了很多朋友,自此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而那个风笛声中的苏格兰,对我有着吸引,也带给我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在那里,还会不会有这么多的朋友,我的人生又将如何展开。

2月29日,2012年再见了。
那个时候我已完成了博士的学业,不知会在哪里继续我的奋斗呢?29岁,已近而立的我,又能如何掌控自己的命运?还会在外漂流吗?是否还是孤身一人?
总有那么多疑问,同样也是那么多选择。希望当四年后我再看到这篇的时候,能够会心一笑,庆幸自己走得一路精彩。
无论如何,
2月29日,2012年再见了!

星期二, 二月 19, 2008

头文字阿

今天晚上Jeff给我发信,告诉我Offer已经寄出了。这就意味着,很快我就要到苏格兰的阿伯丁大学,开始我Ontology Reasoning的part-time PhD, part-time research assistant的生活。
这个博士的项目将持续三年,我希望可以在这期间拿到博士学位,否则之后就没有了经济资助。时间比较紧,而且同时还要做RA,应该会非常忙,只能跟自己说尽力而为。
阿姆斯特丹,阿伯丁,很巧合的都是以A开头。那么,之后我会去哪呢?难道是阿美利加国?:-)

等拿到Offer之后,学校会给我申请工作许可,然后我要申请英国的签证,接着就要去苏格兰,因为Jeff希望我尽早开始参与到项目中去。
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要给我的硕士论文开题,然后把现在的房子租出去。要准备补充一些知识背景,同时还要旅游一趟把剩下的欧元都用掉。唉,又是好多事。。。
这次能这么顺利,真的很幸运,但应该也是一直以来RP积累的结果吧:-)
过年都没给大家拜年,现在正月半还没过,希望大家都跟我一样,RP好,万事顺遂!

星期五, 二月 15, 2008

面试顺利

今天上午电话面试,想不到问了很多跟以前做的东西相关的问题。
幸亏一直在和Stefan做approximation的研究,Jeff好像对此很感兴趣。虽然他那个问题我答得不是很好,但估计总的印象还不错。毕竟我也学了快两年了,还是有一些功底和积累。
回来之后给Jeff发了封信,问他面试的印象。他说面试相当不错,下个礼拜他们还要面一个,之后就会尽快给我答复。
希望可以把这个position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