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十二月 20, 2007

又一个Period结束

今天考完最后一门Behaviour Dynamics。从头写到尾,还是没来得及写完,内容实在太多了。第一道题整整写了一个小时,5分。。。所以后来碰到iterative explaination时我直接就跳过去了,否则后面的题目看都看不到。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学期结束了。可惜还是有很多作业,圣诞节还是玩不了。这几天要做信息检索和进化式计算的大作业。圣诞之后还有逻辑的考试。此外,这几天还要整出篇CV来,看地方要开始申请实习和PhD了。
本来是想出去转一转,不过天气实在太冷了,不想动。
似乎我总是对将来有一些寄望,可却从来都实现不了。原来说今年会闲,可以多休息,可是今年照样忙得要死;说要多出去旅游,可直到圣诞还是留在家写作业;说有几个朋友在欧洲可以来往,可也只见过小飞。现在身边更是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确实感觉很孤单。我也只能从现在起指望明年搬回学生宿舍的话,能好一点吧。
我想,我要更organized一些,不能再宅下去。生活要有规律,早睡早起;平时多锻炼,多吃素;要再好好学英语,好好说话;多参加社交,不要整天缩在屋里上网。总之,出国一年多,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变化,现在是时候更多的改变自己,真正开始面对这个世界了。我之所以始终对所在的地方没有归属感,真的是因为我太在意自己的事,而忽略了和环境的融合。永远不变的疏离,就象飞翔的荷兰人那样。
那么,就从把妹开始吧:-D

星期三, 十二月 12, 2007

南京大屠杀70周年

虽然我不是南京人,但我是中国人。虽然我不排日,但我知道什么是国耻。

事件本身的曲折是非,虽已有公断,但70年来仍被各方解读粉饰以济一己之私。将悲剧作为达成自己利益的工具,再有选择地进行筛选。我深知此乃权谋之必然,但却天真地无法认同这做法。
更多的经过我想能看懂这片网志的人都应该知道,我也只想说两个细节。
攻城战历时不过5天,守军伤亡逾10万。这并不是因为日军火力多猛。一座曾有数百万人口的大城,4亿人的首都,居然5天就陷落。说难听一点,哪怕是10万头猪,杀起来也要花些时间的吧?中国当时之积贫积弱,由此可见一斑。这10万之数,怕都是吃空饷的假人。碰上同样做空的军阀混战,能杀的势均力敌,碰到实打实的日军则一戳就破。真在队伍里的人,士兵被强拉壮丁不知为谁而战,中下层军官想的是保命敛财,上层则忙于争权夺势。能守得了5天,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此后一败再败,再战再败,也是无奈。
另一点我实在不想提:守军主帅唐生智,战前信誓旦旦,“誓与南京共存亡”。甚至围城固守,令平民滞留城中。战局不利时弃城而逃,甚至没有组织任何撤退和疏散。此人其后竟去研究佛学。因为在内战中倾向停战和和平解放,新中国建立后在政府中竟也占有一席之地。是故识时务者为俊杰,然祸国殃民者亦多为此等见风使舵之人。一个国家的命脉掌握在这样的人手中,发生各种各样的悲剧也只会是时间问题了。

关于大屠杀的纷纷扰扰可能永无宁日,而我们也不必指望将来的日本新一代会对它有多深刻的记忆。就像中国人自己不太愿意承认中国在东亚长达2000年的扩张和霸权同样充满血腥,我们和他们一样对不光彩的记忆会选择性的遗忘。
当然,文明开化的征服和野蛮残忍的屠杀是有着泾渭分明的区别的,特别是进入理性启蒙的时代之后。日本的大东亚共荣从理念上来说是一个新兴强国扩张霸权的正常需要和必然途径,而在实践上则沦为以时代最尖端技术所武装的史上最原始本能。放在5000年前茹毛饮血的年代,或是2000年前白起坑杀45万赵军,我们不能苛责什么,因为那是那个时代的行事方式。但在1937年的南京,20世纪中叶的中国所犯下的罪行,则超出了那时人类所能接受的道德底线。由此可见技术的进步并不意味着精神的觉醒,心智的解放和繁荣昌盛更为重要。如今的我们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中国的发展并不是靠1亿会上网的暴民就可以支撑起来的。

考完两门

昨天考完了Human Information Processing和Evolutionary Computing。突然想起在Scientific Writing & Presenting上听到的一个非常有趣的Presentation。
Side-blotched lizard的雄性有三种不同的脖子颜色。这三种分别采取不同的交配策略。橙色的统治一片领地;黄色的没有固定领地,但会潜入其他雄性的领地盗取雌性;蓝色的合作以捍卫领地。很有趣的是,这三种雄性之间存在着环状的繁殖优势:橙〉蓝〉黄〉橙。在领地的争夺上,橙色的比蓝色的更为强势,但这维持上,蓝色比橙色更容易发行黄色的潜入。因而就像石头剪子布一样的关系,当一种的数目增多时,克制它的那一种获得交配机会的概率也会增大,从而使整个种群的分布再趋向于稳定。
这个现象与一般的进化常识是相背离的。通常进化的最终结果是会收敛到某种最适合环境的“种”上。而在这个蜥蜴的例子中,在环境没有显著变化的情况下,同时存在着三种“适合”的种,而且适合程度不分上下。不过因为正好学到进化式计算的课程,我就多想了一点。而我也认为,这些现象实际上是可以用进化来解释的。
在衡量种对环境的适应程度时,需要一个适应函数。一般而言,这个适应函数是独立于种本身的。其背后的逻辑在于,环境相对于种来说要巨大得多,所以环境对种的选择是相对稳定的。对任意两个处于同一环境的种来而言,总有一个比另一个更适应环境。从这个角度出发,环境所选择出来的优良品种应当是收敛的,有一个全局的最优解,也不应该出现最终进化成若干个平行种的可能。
然而,在生物的行为中常常有这样的现象:生物不但在环境中生存繁衍,同时也在改变着环境,使它们自身的生存环境由单纯的自然拓展为更广阔的概念。人类的生存环境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而在这个蜥蜴的样例中也是一样。某个蜥蜴种的生存活动,实际上构成了其它两种蜥蜴的“环境”。同时,一个种生存的范围又是相对狭小的,这就使得它的存续对其它种的行为十分敏感。从这个角度来说,在这个蜥蜴的样例中,三种雄蜥蜴的适应函数是不一样的,而这三种蜥蜴分别是在这三种适应函数下进化出的最优选手。
另一个有趣的问题是最初的分叉路口在哪里,从何时开始由同样的衡量标准变成不同的衡量标准的呢?可以说,当种的分界开始时,适应函数的分界也同时开始了。或者说,衡量从来都不是恒定的,而是动态的。对每个个体,衡量的标准都会略有不同。当个体展现出差异明显的共同趋势时,环境对它们的选择也会有所侧重,从而出现了这个三种蜥蜴的情况。

星期三, 十二月 05, 2007

荷兰人真彪悍阿。。。

虽然我也路过红灯区多次,电视上也看到成人节目广告,今天确实真正被荷兰佬的彪悍震慑了一下……几位大哥居然就在机房里看成人网站的视频节目,周围的男生女生倒都完全没有分心。这社会……果真是太和谐了。
这段时间又要很忙了,年关不好过:下周两门考试,再下周又是一门,圣诞节完了之后有一门考试和一个大project的deadline。下个礼拜还要给Stefan和Frank帮忙做ESWC的Paper。不知道如果发表的话,会不会把我的名字也署上去呢?呵呵,有点痴心妄想了。
不过,如果这学期都过的话,我就只剩一篇论文了。半年时间看看可不可以找个好点的去处。不过圣诞节看来又玩不成了:-(。

星期日, 十二月 02, 2007

Where is the free will?

在Scientific writing & presenting的课上,给大半Cognitive Neropsychology的学生作关于Chinese room argument的presentation。
CRA说的是,一台照程序运行的机器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智能,就如同一个拿着手册翻译中文的鬼佬永远不懂中文一样。然后搞AI的就不乐意了,伯克利和麻省的人都跳出来捍卫自己的信仰。
系统论声称,那个鬼佬不懂中文,但那个房子懂。就好比我们的大脑,每个神经元都没什么智能,堆到一起他就有智能了。整个系统可以具备某些功能,而这些功能无法由部件单独实现。那么,就不能用程序、数据、I/O机构不具备智能来否认整个AI系统的智能。
机能主义的观点是唯物一元论的,所有的精神状态都可归结为物理状态。如果我们重新设计计算机,模拟人脑每一个神经元和神经键的激活状态,那么这样一台模拟脑应该可以完全模拟出人脑的物理状态,从而也能再现人脑的精神状态,包括智能。
行为主义和机能主义唱反调,他们认为精神状态是虚幻的,根本不存在,对任何行为主体的判断都只能基于其表现出来的行为。然而在CRA的问题上,他们和机能主义站到了一条战壕里面:对于人或是机器,如果他们表现出来的行为是一样,那就只能认为他们具有同等的“智能”。人类相信自己有智能,但那只是自己的“信念”。这个“信念”也只是我们大脑对自身的输出而已。如果中文屋问自己“懂不懂中文”,他自己的回答必然也是“懂”。基于此中文屋对自身的语言能力有同样的“信念”。而我们相信其他人类有智能,只是根据其行为得出的结论,在这一点上又何必苛求AI呢?任何个体都无法审定其他个体的“智能”。
此外,人们称上帝造人是模仿了其本身的形象,而人在创造人造物时也喜欢以自身为标准。然而,飞机会飞,但并不像鸟;潜艇可在水中活动,但又与鱼不同;人是唯一有所谓“智能”的,但不代表“智能”就必须像人这样。而我们也不能因其与我们不同就否认其身份。
最终极的意见是,这样的中文屋根本造不出来,所以这个论断本身是无效的。至于为什么造不出来,理由可见S的网志标语中国。如果自动翻译这么好做,AI也不会混得这么惨。当然,这反过来也可视作是对CRA的支持:如果做不出来这样一个屋子,也就意味着机器永远无法达到人类的智能程度。
基本上,StrongAI能不能实现是个图灵不可计算问题。除非你真把它做出来了,否则你永远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做出它来。我个人的观点认为CRA是部分正确的,语法对语意是不足的。真正的AI有可能,但不是光用程序就能实现的,需要系统结构的进化。
所以关于CRA的争论基本无解,反倒引入更多问题。如果认定机器没有智能,那在智慧这个“灵”和物理的“体”之间的界限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同为一堆元素结合的人类就拥有这种独一无二的属性呢?二元论?如果认定机器是可以具有智能的,那么就像机能主义所说的那样,所有的意识都是由物质底层决定的,那么我们的自由意志在哪里?我们可以做出自由的选择吗?还是说不知不觉在宇宙的齿轮中行走着?更广义来说,真的存在随机现象吗?真的存在混沌现象吗?是不可知还是确定而仅仅不可测?
Rogier课后跟我说他相信人类是没有自由意志的,一切都是宿命,只是我们还不知道。他也认为AI的实现只是一个技术问题而非哲学问题。对此我保留意见。